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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二走在脏旧的长巷子里,怀里挟着长竹竿,布幌子迎着风,猎猎地飘,腋下同时夹着饭盆和叠起的小马扎,躬着背,剧烈的咳嗽。
巷子尽头处,有他栖身的小屋,几平米,是住户用来放杂物的储物房,经不住他磨嘴皮子,半送半租给他住,门是木板拼接的,透着风,他在内里糊了好几层报纸。
推开门,里头黑漆漆的,透着香灰味,葛二放下身上的家伙,往屋子正中走了几步,伸手拽着了悬空的灯绳。
罩着一层油灰的钨丝灯在顶上悠悠地晃,晕黄色的灯光把屋子角落处的一个简陋供台掠的忽明忽暗。
供台是没打磨过的废木板拼接成的,边上还有棱棱冒起的钉头,正中是个香炉,里头积厚厚的香灰,像拱起的坟包,正中cha一根熄灭的红蜡烛,周围环三根线香,熏黑的墙上贴很多画着道道的符纸,正中是赤膊的钟馗,凶神恶煞,手撕小鬼。
葛二清清嗓子,边上摸出火柴,抽梗子划了焰,蜡烛和香头点上,又抽开抽屉,拿了纳鞋底的大头针,顶着指腹扎出了血,挤了一滴,落到香灰里。
再然后,阴测测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糙黄纸包,看了一会儿,慢慢凑近烛头。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破空有声,一把冰凉锃亮匕首,斜空里突然飞过来,噌一声带翻香炉,硬生生扎进桌面里。
香灰打翻,被从突然大开的门外吹进的风扬起,侵入他本就生翳的眼睛,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步一顿,一顿一沉。
葛二被香灰呛的咳嗽,勉强回过头去看,透着灰雾,只模糊看到一条人影,高大,迫地他要仰头看。
罗韧抽走他手里的糙黄纸包。
当时,木代看不到,他的角度,却看的分明——葛二说的滔滔不绝,老手看似没碰到岳小峰,却在某个一瞬间,手腕一沉,以很快的手法,施了巧劲,擢了小家伙两根头发。
他攥紧纸包,去到供台边,拔出钉在桌上的匕首,拿匕首尖拨了拨从倒翻的香炉里滚出的一团,那是很小的幼猫的头骨,狰狞而又诡异。
老家伙,一看就来路不正,浑身透着歪和邪气。
罗韧冷笑一声,踢开靠边叠起的马扎坐下,手里把玩着那把匕首:“你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倒是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跟个两岁多的小孩儿过不去。”
葛二惶恐的往后退,退不了两步,背就抵上了冰凉的墙。
罗韧笑起来。
“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或者,也用不着你说,我多的是手段让你死的像个理应死掉的人。”
第240章
回了客栈,木代总觉得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炎红砂她们也不知哪儿去了,发信息去问,她回:忙着玩儿呢。
真是的,一到古城,个个都跟撒丫子的鹰似的,不过木代也并不担心,似乎凶简的事了,这世上就没什么好cao心的了。
她带着岳小峰在客栈里的酒吧玩,拿了本旅游图册教他认图,无意间翻到一页,居然是讲函谷关,上头配了幅古风盎然的图,正是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子出关,画图的唯恐老子寂寞,还添了个唇红齿白的小仙童引牛。
太过熟悉,木代居然双眼发酸,指给岳小峰看:“看,这里是函谷关,姨姨去过的。”
岳小峰却扒着桌面,踮着脚,小下巴扬的高高:“妈妈,妈妈。”
木代奇怪了半天,才发觉他是对着墙上挂着的照片发声。
她抱了岳小峰去看,照片是在藏北拍的,一片素白,远景雪峰,近景雪地,停着的越野车后,两道深深的蔓延至极远处而浅的车辙。
车头边站了两个人,一个穿红色袈裟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上师,另一个是个长发女子,温婉恬淡,眼神不惊不扰。
木代说:“这就是你妈妈啊。”
她把岳小峰举高,岳小峰兴高采烈,小胳膊张开,像是要抱,末了贴住墙,吧嗒在镜框照片上妈妈站的地方亲了一下,留下个湿湿的小唇印。
木代几乎羡慕起来,小家伙这头说着妈妈不要他了,转头看到妈妈的照片,却欢欣雀跃地拉也拉不住,哪一天,这世上有这么个小家伙,也这么依恋她就好了。
晚饭时,几个人还都没有回来,木代和毛哥夫妇一起吃,她给岳小峰围了小围兜,细心地一勺勺喂他,毛嫂夸她:“将来一定是个好妈妈,这么贴心。”
岳小峰纠正毛嫂:“这是姨姨,口袋姨姨,不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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