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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处在胜利的狂喜中时,宁芳突然觉得就像那些电视剧里飞快过逝镜头里唯一被定格与遗忘的人,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谈不上悲伤与孤独,只是有些淡淡的失落。就么朦胧着,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还睡了一觉,梦里有曾经有她熟悉的一切。
当阳光换作烛火,梦里醒来会在床前看着她的人却没有出现。
环视着熟悉却亦陌生的房子,宁芳突然有说不出来的悲伤。当视线看上那把吉他,眼泪便情不自禁地下流。
我这是怎么?哭什么?我失去什么了吗?……没有……只是被耽搁的小三晚归了而已。
宁芳不自禁哭笑,什么弄的像在苦等儿子归来的母亲似的。深深吸了口气,抚着这把吉他。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一次寒冷……谁把谁真的当真……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玄烨立在外殿里听那似苦似乐、似明似暗的曲子与那低软的女声由内寝传了出来。
曾经小心翼翼、明明喜欢却不能常抚与亲吟的时光,在今日,应该终结了吧。以后,想弹便弹,想唱便唱……
那么如今看来微不足道却百转千回在自己意识里的记忆,在今日……似乎既是觉醒,又似哀亡。
玄烨在等,等个可以再对直面、相处依旧的心情。时间,也许给他时间把心理淡定了,便可以回到昨天,回到昨天的母子之情……
可玄烨还是嘲讽的笑了。
什么母子之情,从来都不是母子之情,对她——对她——何曾有日是以对待一个母亲的态度相处的?
何必自欺欺人,何必?
“依依不舍地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忘忧草,忘就好,梦里知多少……轻轻河畔草,静静等荒地老……”
琴声停了曲久,可那曲调还依然在玄烨的耳边低吟。
“玄烨?”
玄烨睁开双眸,便见宁芳立在自己面前的门槛子上,一派天真的笑望着,烛光浅浅地散在她周身,依如往昔,可印在自己瞳孔里的颜色却变了,焉然成了温笑等着他归家的少女。
那夹着面袭来的情潮与头脑里半清醒的凄凉同时左右着他。
爱吗?爱!
能爱吗?——不能……
玄烨的这一番天人交战,宁芳并不知道,只见他凝着眉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便自个儿也更着烦愁。提了步正想上前,一股子疼痛忽然间由下腹间爆开,真真是冷汗直流,在加上立在门槛上,便不自觉摔在地上,还扭伤了脚腕子。
在宁芳神情转变的霎那,什么都已不再重要,玄烨快步上前扶住宁芳的上半身,却仍旧没能挽救她的脚。
“怎么了怎么了?”
宁芳紧咬着下唇,紧抓着玄烨的臂膀,承受那阵阵的刺痛。额头上的冷汗直滑滑地流。
玄烨感觉到了她的痛苦,因为抓着他臂膀的柔弱之手此刻深深掐进了他的肉里。
恐惧,害怕,惊慌,发憷……等等等等的反应一股脑袭来哪里还会去在乎怎么面对。
“来人!来人——太医呢?太医呢——!?快传太医,快把所有太医都传——”
玄烨惊恐的声音在把她抱起的霎那消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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