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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攒眉摆手:“此事不必再说,我意已决。”
沈惟钦也未多言一字,作辞退出。
他立在殿外风口处,容色淡漠,目光跟瑟瑟秋风一般冷。
他早知楚王会在北狄之事上一意孤行,方才也不过是随口一点而已。楚王不听劝,那就摔个跟头长个教训。
楚王一定觉着他给他出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实质上于他而言是一箭三雕。他倒要看看,适当放政于太子之后,谢思言对太子的管控是否会越加严密。
谢思言那日完全可以更早将太子救出,却偏赶在火势濒临失控时再抱出太子,显然是在让太子感受绝望。
人在濒死时迸发出的无助感与求生欲,足以在一瞬间对此刻共患难并施以援手的人生出深浓的信任与依赖。若这人还是太子那般的垂髫稚儿,那么这信任与依赖可能是坚不可摧的。
谢思言也是真狠,身临那等大火,自家性命都可能不保,竟还在算计。
不过北狄那件事,他不会让谢思言那样称心。
两月后,回到北狄的阿古达木前去迎接国朝派来平乱的军队时,发现来的竟是一群老弱残兵。不仅如此,国朝带去的刀枪也都是些将汰的废铜烂铁,先前答允的火器更是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阿古达木大怒,国朝这边挂帅出征的北征提督徐如松却直斥他狼子野心,天朝还肯出兵驰援已是仁德大度,随即祭出了他与吴岱等人勾结的证据,诘问他若非包藏祸心,缘何做这等阴私之事。阿古达木无言以对,后头态度大转,自称自己是受了汗王的胁迫才会如此,千求万求,要随徐如松赴京向天朝请罪。
此事传回京师,群臣震惊。
多日未曾露面的咸宁帝这日亲临早朝,痛斥吴岱等人的背国行径,严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堂会审,务必让吴岱等人将与案的一干人等都吐出来。
群臣亦是激愤,却又不禁心生畏惧,皇帝如今饮食起居几乎都在思政殿,事事要人服侍,又不问朝政,不曾想竟对外廷之事了如指掌。不过吴岱一事做得隐蔽,皇帝又是如何得知的?厂卫如今的本事已这样大了?
工部如今正在重建青宫,给太子授课的地方改在了西苑。谢思言授课毕,就被咸宁帝召去了思政殿。
“此番谢卿居功至伟,朕竟不知如何嘉奖才好,不知谢卿有何求?凡朕能力所及,皆可助卿家得偿所愿。”咸宁帝歪在软榻上对谢思言道。
第64章
谢思言道:“臣不敢居功。”
“谢卿怎也说起这等客套话来了,”咸宁帝道,“朕自来赏罚分明,有功便要赏。”
谢思言仍坚持辞谢锡赉。
咸宁帝沉吟少刻,道:“那朕便先与你些金银绢帛之属,至于旁的,容朕好生想想。”
谢思言申谢。
谢思言出宫后,厉枭去禀告沈惟钦:“世孙,魏国公世子只拿了些金银珍玩,并没得旁的封赏。”
沈惟钦正低头翻看自己近一两年来积攒的字画。
原先的沈惟钦学业荒疏,书房里藏书少,字画更少。他后来觉着书房布置得太空了,就买了些书翰卷轴挂起来,斗方、长卷都有。久而久之,很是积了些。
他前几日听闻中秋家宴之后,咸宁帝将楚王召过去闲叙,楚王瞧见咸宁帝寝殿内挂着一幅风云龙虎长卷,画工精丽,笔势恣豪,一望即知非凡品。楚王询问这画的来头,咸宁帝语带欣慰地说那是宁王去年给他赠的寿礼,他喜爱非常,拿到手后就命人将之悬在寝殿内,日日赏看。
楚王并没将之当成一回事,但他却留了心。
咸宁帝对宁王的猜忌更甚于对楚王,纵是为了摆出一副兄弟情深的姿态,这等举动也未免有些怪异了。
但一幅画能藏着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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