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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听爹爹说了,后日就会有人押陆老太爷到刑部大牢,重审当初的案子。她打算后日去陆家门前瞧热闹。
夜阑人静之时,沈惟钦仍在翻阅文牍。
分明万籁俱寂,但他心里却浪潮翻覆。他今日入宫时,与淳寂手谈一局。他问若是因着一事来回反复,委决不下,如何是好。淳寂说,“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不如快刀斩乱麻。
与他想的一样。
大抵是先前了结的决心不够,如今不如做得更彻底些。
隔日,刑部的人动身前,被楚王拦住。楚王叫来沈惟钦,他亲自去陆家拿人。沈惟钦起先不应,后头楚王道:“陆家这件事本就在咱们的筹划之中。底下那帮人恐怕慑于谢、陆两家之势,办事束手束脚,你亲去一趟,正能监督他们办事。”
沈惟钦岂会不知祖父存的什么心,但他既是已做了决断,那亲去也无妨。
上马车之前,他向厉枭询问谢家那边的动静。
“魏国公暂且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似在观望。”
沈惟钦慢条斯理地靠到马车内的隐囊上。
谢宗临是怎么个心思,他一时间还真拿不准。
正是阳春时节,陆府内异蕊仙葩争妍斗艳。
陆听溪正如常坐在园子里写生,就听檀香急慌慌来禀说刑部那边来人来,要拿了老太爷去。她嘱咐檀香去谢家递信,起身就去寻祖父。
陆家一众人等都聚在了前院的大厅内。
孟氏道:“那刑部大牢怕跟北镇抚司的诏狱没甚两样,岂是公爹能去的?不然我即刻着人去给芊姐儿捎个信儿,让她想想法子,咱们这边就权且拖着。”
孟氏这样说着,已去吩咐丫头了。
上回吴家那么大的事,最后也被压下来了,她觉着吴家背后说不得还有什么奥援。回头此事若是因着她三房的助力平息,那她往后在阖府上下岂非腰杆更直了。
刘氏也忙着人去两个女婿家知会。
偌大的厅堂一时乱作一团。
叶氏知女儿已着人给谢家带信。她总觉得谢家那边自有计较。婚事既没变数,那焉能看着准亲家有难不帮。
此番来的是两个刑部司狱。司狱不过从九品,但因着奉了上头的命,说话办事倒十分硬气。与陆家人磨缠半日,见都不肯配合,两个司狱对望一眼,径直挥手命兵丁上来拿人。
陆听溪听闻刑部大牢也是个虎狼之地,先前不是没有朝廷大院因着冤假错案被投入囹圄饱受磋磨、出来不几日就因病而死的前例。祖父一把年纪,真进去了,岂有个好的?
陆听溪当下拦在祖父面前;“家祖怎么说也是股肱老臣,先前既查明祖父是被构陷,此刻若想翻案,是否也要拿出确凿证据?一无证据,二无根据,仅仅凭着言官的几句揣度就拿人,未免过于草率。”
叶氏唬了一跳,这帮镇日跟牢狱犯人打交道的都是虎狼之徒,她女儿如今站出来,实在危险,忙上前拽。
陆听溪拉开母亲的手,又转向两个司狱:“若冒然拿了人,回头发现是一桩冤屈,岂非有累圣德?还请二位回去禀奏,宽限两日,好歹给我们一个自证清白的时间。”
若是搁在往常,两个司狱是必要以妨碍公干的名义将陆听溪一道拿了的,但眼下局势未明,陆听溪毕竟是谢家的准媳妇,他们并不敢妄动。只上头的命令也不敢不听,于是示意陆家人将陆听溪拉开,命兵丁作速拿人。
陆听溪不肯离去,依旧护着祖父。两个司狱无法,威胁说若再如此就将她也一并拘走,可陆听溪并不吃这一套。
两边相持不下之际,忽闻门外众人高呼“世孙”,紧跟着,沈惟钦领着几个从人施施然入内。
沈惟钦一身方龙补松茶色绉纱交领阔袖深衣,腰里扣着金镶玉云龙累丝绦环,一只三龙捧珠的羊脂白玉簪别于髻冠之间,眉目静和,身若修竹,行动之间襕袖微拂,超拔脱俗,十足的清贵丰逸之态。
深衣玉带,风神绝伦。
陆听溪知道沈惟钦生得好,但她一直觉得还是谢思言的容姿更胜一筹,谢思言十来岁的时候就已是无人可及的精致五官,她听闻不少人都是小时候生得好长大后反而会倒退,因此一度担心他年岁渐长后会长残,还好他后来是越发会长。
沈惟钦在距陆家众人两丈处停下:“说了别再犯到我手里,我说话自来作数,今番是断不会轻轻揭过了。”语调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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