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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少年笑开,恰如春风化了枝头雪,脸颊两侧竟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衬得少年纯良无害。
见沈月溪直直地看着自己,裴衍洲立刻又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我、我又吓到娘子了?”
沈月溪过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少年顶着这张叫她惧怕的脸却是又笑又慌乱,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喜感,竟叫她心底生出诡异的愉悦,尤其是那对好看的梨涡将她对裴衍洲的惧意消了个七七八八。
见少年愈发僵硬,她眉眼不自觉染上雀跃之色,忍不住说道:“你再笑一下。”
少年呆滞地看着促狭的小娘子,双耳通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讷讷了半日,才生硬一笑。
却不想,小娘子如葱白般的手指突然戳到了他的脸上,他反倒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地大退了两步,那双狭长的眼眸几乎要竖起来,“沈娘子?”
沈月溪略微心虚地将自己的手指藏到背后去,着实是她太好奇于这张冷冽到冷情的脸上怎就生了一对这般可爱的梨涡,便不知不觉将手伸了出去,她所认识的裴衍洲从未在她面前笑过——
当然,那时裴衍洲即便在她面前露出这样一对梨涡,她也不敢拿手指去戳。
她佯装着咳嗽了一声,半侧着微红的脸庞,道:“失礼了,我还以为你脸上有东西,才……”
她转过去的时候,没有发现少年看着她的目光深沉,在她重新转过头来的瞬间,少年迅速低下头去,遮掩住自己眼中的光芒。
年少的裴衍洲如同一个被吓着的小可怜一般地杵在那里,沈月溪觉得好笑之余,又觉得自己有些落井下石,实在是不该。
幸得喜枝拿着厚实的袄子过来,同她说话,化解了她那点尴尬。
裴衍洲离开沈府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他吃得很饱,身子是热腾腾的,面颊上还带着被少女指尖点过的炙热。
在沈月溪看不到的地方,他将那件少女赠予他的袄子轻手轻脚地叠好,犹如抱宝贝一般地抱回来。
黝黑乞儿见到他抱着袄子回来,羡慕地便要伸出手去摸一把,裴衍洲灵活地一闪,便躲开了他的手。
“阿厌,这天寒地冻的,你咋不穿?”他不解地问道。
裴衍洲没有理他,小心翼翼地将袄子藏好,回头对黝黑乞儿说道:“往后,我便不叫裴厌了,你叫我裴衍洲。”
“你这是遇贵人了?又是改名又是拿衣服的?”黝黑乞儿吃惊地问道。
裴衍洲矜持地点点头,眼中难得地有了柔光,她于他从来都是贵人。
“那……你还要去生死场吗?那是要出人命的地方,既然遇了贵人就不要去了,实在不行,我们去你前阵子所说的徐州,你有一身蛮力总能混口饭吃。”黝黑乞儿满是担心地说道。
“再等等……等我打一年的生死场。”裴衍洲淡淡地道。
“你当真不要命了?!”
裴衍洲没有解释,只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他要赚钱买金簪,再过一年,他放于心上的小娘子便要及笄了,束发贯簪,他想送她一根金簪,哪怕她不会戴,哪怕过了及笄之年,她便要许于他人为妻。
他一穷二白,唯一能做的便是拿命去搏,赚得一支赠予她的金簪。
第八章
沈月溪回屋脱去狐裘大衣时,只听得“哐哐”两声,便有两个银锭子从厚实的狐狸毛里滚了出来。
“咦?娘子最近可是掉钱了?”喜枝不甚在意地将银锭子捡起来,摆在沈月溪的梳妆台上。
有好些回,沈月溪在外掉了东西,那些东西又都自个儿回到了她的面前,一开始她与喜枝都会觉得惊奇,等到次数多了,便也见怪不怪了。
沈月溪怔怔地盯着那两锭银子,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遇到了两次的乞儿,那是裴衍洲吗?——定是她想多了,如今的裴衍洲也不过是个弱小乞儿,哪有能力帮她追回丢失之物?
何况这几日她并未掉东西,只除了昨日去兴国寺算命的时候出了二十两银子……
定是她想多了!
今日遇到裴衍洲不过是意外罢了,纵他们少年便相识,可他往后是有大志向的,而自己只想平安到老、守住沈家这一亩三分地罢了,大抵动如参商,不会再有瓜葛。
沈月溪不愿再胡思乱想,拿出王半仙所给的《九九养息大法》细细研读,叫自己静下心来。
接下来几日,沈月溪依旧在沈府门口摆摊舍饭,直至腊月初八,都没有再看到裴衍洲,她心底多少松了一口气,就此再不想见,与他、与她都是皆大欢喜。
初八这日,沈家收了门口的舍饭摊子,沈月溪与沈南冲一起食过腊八粥后,孙嬷嬷前来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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